來輝武是從醫藥學、從知識界闖進企業界的，他有一雙藍眼睛。人在盯住有形價值比如金幣、游艇、大腿、印章或匕首的時候眼睛發紅，而盯住飛碟、百慕大、靈感和宇宙等等無形價值的時候，眼睛發藍。他喜歡讀患者來信。患者來信毫無疑問地可以品味到成功的喜悅，同時也意味著金幣的增長。他總是睜大藍色的眼睛，總能看見陳教授充滿期望的神情，總能看見愛迪生智慧的目光。他想有所發現，他決心繼續有所發現。

他發現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。

泉州人民醫院傅某，“甲狀腺腫大，左側有花生米大腺瘤。使用‘505’15天， 右側明顯消腫，左側停止腫大”。山西建筑工程學院李某的父親患“晚期肝癌，疼痛難忍，使用‘505’不幾天，疼痛減輕”。西北國棉一廠阮某，“晚期鼻咽癌，鼻腔流血，吐黃綠水。眼睛睜不開，不能講話，打針吃藥都過敏，生命垂危。使用‘505’后，不再嘔吐，開始慢慢講話，眼睛也能看清東西，行動自如”。山西沁水縣陳某的老伴“除患30年胃病外，近年腹部長了幾個拳頭大的硬塊，疼得人死去活來。使用‘505' 三天后，胃疼消失，五個月后，原來每逢滾動起來就攪得她死去活來的腫塊，也見縮小”。

那個大雪天我去見他，他說他剛從西安回來。陜西省一位副省長遇上車禍，腦震蕩癥狀顯著。他送去‘505’請患者試試，副省長當晚不再失眠，也不再有惡夢。后來副省長在會議上說，過去我見報上宣傳“505”還有懷疑，這一用，我信了。

那天已近春節，瑞雪中人們在購年貨，鞭炮聲聲。他的職工都已放假，與往日的繁忙相比，如今冷清，近乎凄涼。他不準備回家，這幾天安靜日子是他夢寐以求的，他要看書，研究那些實驗報告。

他拍拍桌上的那些報告，喜滋滋地在椅子上舒展開腰腿。

我問他從報告中發現了什么，他只微笑。

想起那個雨天，我們去看實驗結果。那學院的門前立著圣碑，鐫刻著《千金要方》，鐫刻著一位古人的不朽功德。他打著黃傘在碑前停住，注視那圣碑，那風風雨雨千年萬年不會磨滅的鐫刻。他是踏著圣碑走到今天的，他還要跨越圣碑走向未來。在他走過圣碑的一剎那間，我感覺這位今人正在跨進一個更為開闊的境界。中華全國中醫學會會長崔月犁為他題寫了“騰飛”。崔老沒有見過他。崔老對他寄托著厚望。孫思邈也沒有見過他，對這個在他的圣碑前凝神佇立的后人，孫思邈會說什么?

也許會再立一座圣碑，上面鐫刻著一位今人的名字，來輝武，會是他嗎?

愿他的眼睛永遠湛藍。

湛藍的世界有輝煌。

本文摘自《神闕輝煌》 （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）

(新媒體責編：wan123)